凯明天还要上学,吃过晚饭不久,林帆就拉着叶宸告辞,剩下唐雨晴自己家人在一起。
收拾好厨房的残局,众人坐在客厅闲聊。白开明对林帆很少满意,毕竟林帆这样的青年才俊并不多见了,所以白开明不遗余力地表达了自己的好感:“这林帆还真是不错,对唐丫头简直是没得的,这样的女婿真是打着灯笼也找……”看着自家姐姐越来越沉的脸色,白开明突然闭嘴。正听得起劲的唐雨晴很是疑惑,顺着舅舅的目光看的唐妈妈不善的脸色。
唐雨晴不解地问道:“妈,你怎么了?”
唐妈妈微笑着抚摸唐雨晴的脑袋:“没事,只是想到你终于要嫁人了,有些情绪。又突然觉得好像我们不怎么了解林帆。”
白开明不以为然:“姐,你要怎么了解人家啊?这不是都知道他父母不在吗?”
唐妈妈瞪了白开明一眼:“你个臭子,都三十好几了,还不知道给我找个弟媳,成天担心糖糖,还不如多为自己考虑考虑。”
白开明悻悻一笑,借口去倒水多开唐妈妈的攻击,唐雨晴搂着唐妈妈,靠在她肩上,轻轻道:“妈,林帆他跟我过他爸爸妈妈不在,我忘了告诉你,其实也没什么。”
“雨晴,我不这个意思,我并没有打算怪林帆。爸爸妈妈不在了又不是他的错,只是突然觉得你们俩交往才几个月,突然结婚的事,我倒是有舍不得了。”
“妈!”唐雨晴搂着唐妈妈撒着娇,好像只是一个十七八岁得孩子,天真地汲取着母爱的温暖。唐妈妈轻轻拍着女儿的背,思绪却飘飞到很远的地方……
哄着家伙睡着了,林帆回到自己的书房,在一个暗格里拿出一包烟,慢慢燃了烟。一个人走到阳台,深深吐出一口烟,任烟雾随意缭绕。今天唐妈妈的表现有些异常,上次去唐家的时候,唐妈妈的稳重他是看在眼里的,今天的异常应该不是偶然。叶宸不是老爷子去了高静家,不定……对,应该就是这样:唐妈妈肯定跟叶老爷子撞上了,所以才会心不在焉,一直出错。
又吸了一口,吐出烟雾,任味道呛的自己不停咳嗽。很久没有吸烟了,只有每次心里很烦的时候才会吸上几口,丫头以前可讨厌何君楷吸烟了。扔掉还有半截的烟头,林帆深深吸了一口气,决定找个时间好好跟唐妈妈谈谈,他可不想到了局面不可控制的地步才后悔。
回到书房,仰躺单人沙发上,想起从前的岁月。那个时候徐朗还在美国,那个时候唐雨晴还是个丫头片子,那个时候林帆还是何君楷。青春期的荷尔蒙散发着迷人的味道,何君楷一不心就爱上了那个单纯呆萌的唐雨晴,十几岁的天空下,带着年少的调皮,围追堵截唐雨晴放学成了何君楷的家常便饭。高静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,用书包驱赶流氓。高静从来都不知道,在她到家后,何君楷会陪着唐雨薇走剩下的路,两个人可以畅谈天地,交流世界。
十几岁的唐雨晴把何君楷当做是大哥哥,一直想缓和高静跟何君楷之间的剑拔弩张,可是高静总是认为何君楷不是好人,何君楷也要求唐雨晴不许向任何人提起他。所以一直以来,所有人都不知道,唐雨晴跟何君楷其实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。可惜情窦初开的年纪,唐雨晴把何君楷当成了哥哥,忽略了何君楷的心意,以至于后来成了徐朗的女朋友,何君楷黯然离开。
想到自己当初的放弃,林帆心里一阵抽痛,如果他不放手,唐雨晴就不有那个晚上的伤害?无数次心底这样问过自己,可是林帆却始终找不到答案,毕竟回不去曾经。黑暗的夜里,落寞总是越加清晰,心里的缺失的那一块地方,疼的有些厉害,闭上眼,捂着自己的心,默念:“丫头,这是最后一次做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事情,我一定尽力避免不必要的伤害,相信我,我一定会保护好你,给凯,给你一个家。
夜,总会过去,黎明带来的总是新生的希望。林帆去见了见叶老爷子,得知老爷子来只是为了叶宸,把心放下了不少。不过叶家爷爷仿佛有双透视眼,冷着脸了一句:“臭子,有了媳妇忘了爷爷,等我收拾完叶宸,看我不收拾你。不过你放心,唐班已经死了,只要拿到为叶家正名的东西,我不会为难那丫头母女两,不定还是一家人,怎么也得给你们这些年轻一薄面。”
林帆脸皮上强撑着,其实他还是挺怕叶老爷子的,只要他不插手唐家的事,那他还是有信心不会伤害到唐雨晴。
寻了一个好日子,跟唐雨晴打了招呼今天不一起吃饭,林帆就驱车来到唐家。站在门口,心里过了一边要的话,林帆敲响了唐家的门。
唐妈妈打开门,似乎很意外林帆的到来,不过还是客气地将林帆请进屋子。让林帆随意坐下,唐妈妈递过一杯开水。林帆礼貌地接过,简单到了一声谢谢,又陷入沉默。
唐妈妈并不客气,淡淡地问道:“吧,你来干什么?”
林帆见唐妈妈态度并不怎么好,心里揣摩着该怎么开口。唐妈妈又到:“既然不好,那我来问吧。你跟叶家是什么关系?不要想着隐瞒,我已经调查过了,皇城娱乐是叶家的产业,你跟叶宸也是好兄弟,别你跟叶家没有关系。”
“阿姨,我……”唐妈妈一下子名,饶是聪明的林帆也是应接不暇。
“我倒是忘了,叶家有个姓何的媳妇,不知道跟你何君楷是什么关系?”
林帆没想到唐妈妈不仅只得自己就是何君楷,连姨嫁到叶家也查了出来,只得如是相告:“阿姨,我的确就何君楷,我姨妈正是叶宸的母亲,可是我是真心喜欢糖糖的。”
“不要解释,我知道你的目的,不就是冲着那些东西吗?只要你离开糖糖,我就把可以证明叶家清白的东西交出去。”唐妈妈的目的很简单,只要不伤害唐雨晴,有些东西她还是愿意交出去的。
“阿姨!”对于唐妈妈的要求,林帆有些吃惊,她居然要自己离开唐雨晴,这怎么可以,“我做不到,我不会放弃糖糖,虽然我也不会放弃为叶家正名。”
唐妈妈坚持自己的意见:“你只能选择一样,雨晴和那些东西,没有兼得的可能。”
林帆的手指捏的“咔咔咔”作响,这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,林帆谁也不想放弃,叶家和糖糖,都是他心里难以割舍的爱。
“我不会放弃糖糖。”突然站起身,“阿姨,我真的爱糖糖,至于叶家,那是我姨妈,何况我还欠了恩情。”缓缓屈膝,跪在唐妈妈的面前。
“阿姨,叶家含冤二十载,一个家族一夕之间家破人亡,该是时候还清白了。叶家纵然不一定真正干净,可是那些该伏法的人早已经伏法,何不放手成全?叶家愿意保留追究诬告的权利,不会毁了叔叔的名声。”林帆句句真心,以情动人,想要感化唐妈妈。
不过唐妈妈也是经历了风雨的人,并不那么容易被感化。冷哼一声,唐妈妈笑道:“成全,我丈夫要不是叶家紧逼着不放,怎么会出事,雨晴又怎么会出事?成全,谁来成全我们家的孤儿寡母。叶家还不够吗?脱离白道,又成了黑道上的一把手,怎么也亏不到哪里去。”
最后一句话让林帆很少不高兴,亏不到哪里去?哼,他枉死的姨妈姨夫怎么算?“阿姨,叶家,是没有亏到哪里去,不过死了几个无辜的人而已。”
唐妈妈自知自己失言,不过面上并不想就那样软下去:“无辜,谁会有雨晴无辜?我的女儿最是无辜,可叶家害她还不够吗?现在又派你来伤害她。”
“我没有,阿姨,我是真的爱糖糖。”林帆有些气闷,怎么自己的真相就是没有人看到,最开始丁丁也怀疑自己,还有高静也是。
唐妈妈冷冷的语气,寒透了人心:“你不必什么爱,既然你爱雨晴,那么就请你放手。我女儿是绝不会跟叶家的人在一起。”叶家的人害死了唐爸爸,以雨晴的个性根本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,如果有一天唐雨晴恢复记忆,那么最痛苦的人一定是她。与其每天担心这些事的发生,还不如找些切断两个人的感情,到了情深似海的时候,一切就更难处理了。
“阿姨,叔叔的死,叶家的人呢的确有责任,可是……”林帆想要解释,可是唐妈妈直接打断了他。
“没有什么可是,如果不是叶家的步步紧逼,他爸爸怎么会死,怎么会……糖糖”
唐雨晴不知从哪里突然就冲到客厅,眼神里满是吃惊和疑惑,大口喘着气,想要什么却又梗在心头似得。林帆赶紧要拉住唐雨晴,却被大力甩开,唐雨晴眼泪盈眶,带着哭腔,终于问出了心里的大问题:“妈妈,你爸爸……爸爸他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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