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&lso;总之,状况是稳定下来了。&rso;
&ldo;医生的话让我松了口气。我一直害怕着会这样失去谦人。
&ldo;&lso;他恢复意识了吗?&rso;
&ldo;我的提问让医生有些窘迫。
&ldo;&lso;这么说,还没有?&rso;
&ldo;我换了个问法。医生带着下定决心的表情这样回答:&ldo;&lso;甘粕先生,令郎的命是救回来了,但请您做好思想准备,您已经见不到以前的那个儿子了。&rso;
&ldo;&lso;这话是什么意思?&rso;
&ldo;&lso;这……您去看看就知道了。&rso;
&ldo;&lso;那么,请让我见见他,请让我马上见他!&rso;
&ldo;我紧紧抓住医生,声嘶力竭。
&ldo;几分钟后,我见到了集中治疗室里的儿子。那一瞬间,与见到由佳子和萌绘的遗体时截然不同的冲击贯穿了我。
&ldo;谦人的身体上缠绕着许多管子,还有电线,连接着各种各样的仪器,他完全成了仪器的一部分。
&ldo;他的眼睛睁开了一条fèng,但显然什么都看不见。我呼唤着他的名字,他没有任何反应。
&ldo;&lso;虽然使用着人工呼吸器,但他是有自主呼吸的。&rso;医生说。
&ldo;我只能把这话当成一种宽慰。
&ldo;这是怎么回事?现在的状态是不是暂时的,经过一段时间会有所改善?他有没有恢复意识的可能?
&ldo;这一丝希望是我仅有的依靠,但医生却做出了令人绝望的宣告。
&ldo;他说,恐怕一辈子都会这样了吧。
&ldo;回过神来的时候,我已经坐在了地上,站都站不起来。一颗颗水滴溅湿了地板,过了好一阵子,我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泪。&rdo;
还好没在学校读完啊,青江想。
妻子和女儿死亡,唯一得救的儿子成了植物人。看到这样的悲剧,连他都感到无法忍受。他可以想象,甘粕一定丧失了继续活下去的支撑,只想就这样死去。
青江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看下去。就算读了,也只会让自己的心情更加沉重。可是他仍然有一种预感:博客里写的事,与温泉区事故、与羽原圆华都有着某种联系。
而且,置顶博文的题目是《奇迹般康复的谦人》。如果是成为&ldo;仪器的一部分&rdo;的状态,一定不会使用这种描述。
甘粕谦人从那种令人绝望的境况中复活了吗?
青江看看下一篇博文的标题:《决意。一线光明》。
这可不能不读啊,这样想着,他动了动鼠标。
&ldo;行尸走肉般的日子流水一样过去。多亏了朋友的帮助,妻子和女儿的法事结束了,但守灵和葬礼是如何操办的,我却几乎没留下什么记忆。应该在吊唁宾客前致辞过的吧,可就连这个,我也记不起来。既然是念别人备好的稿子,也难怪没有印象。
&ldo;探望谦人是我每天必做的功课。虽说是探望,我却什么都不能做。带礼物毫无意义,无论是多么甜美的水果,谦人也尝不到;无论是多么美丽的花朵,谦人也看不见。但即便如此,我依然每天去看望儿子,看看他,和他说说话。他没有任何反应,但这是我可以做的唯一一件事了。
&ldo;我说的,差不多全是谦人小时候的故事。他出生时大家的祝福、第一次全家外出旅行、幼儿园的运动会、七五三‐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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