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同志们,&rdo;彼得罗夫报告说。&ldo;第二批胶片剂量计被污染了,比第一批更糟。&rdo;
拉米乌斯注意到彼得罗夫心绪慌乱,神色狼狈。这不是第一批剂量计,也不是第二批,而是出航以来的第三批和第四批剂量计了。他挑选的随艇医生选得好。
&ldo;坏胶片,&rdo;米列克辛咆哮着说。&ldo;这是在北莫尔斯克的一个龟孙子‐‐或许是个帝国主义的间谍在搞我们的鬼,这是典型的敌人干的勾当。等抓住这个狗娘养的,我非亲手毙了他不可‐‐不管他是谁!这种事情是叛国行为!&rdo;
&ldo;规章制度要求我报告这一情况,&rdo;彼得罗夫说。&ldo;即使仪器显示出平安无事。我也得报告。&rdo;
&ldo;医生同志,你坚持规章制度是有目共睹的。你做得对,&rdo;拉米乌斯说。&ldo;现在,规章制度规定我们还要进行一项检查。米列克辛,我要你和鲍罗丁亲自办理此事。首先检查一下辐射侦检仪器本身。如果它们工作正常,我们就可确定这些胶片剂量计是有毛病的,或者已经受到反射。如果是这样,那么我就此事故打的报告就会要某个人的脑袋。&rdo;喝醉酒的造船厂工人被送往古拉格的事是众所周知的。&ldo;同志们,我认为,这事跟我们毫不相干。如果有渗漏的话,米列克辛同志几天前就会发现的。就这样吧,我们大家手头都有事要干。&rdo;
半小时以后,他们全都回到了军官餐室。在这里过往的水兵都注意到了这一情况,他们早已低声议论纷纷了。
&ldo;同志们,&rdo;米列克辛宣布说。&ldo;我们发现一个重大问题。&rdo;
军官们,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军官们,脸色有点苍白。桌子上放着一个盖革计数器,已被拆成许多小小的零件。在计数器旁边放着一个从反应堆舱舱壁取下的辐射探测器,它的检验表罩也被取掉。
&ldo;阴谋破坏行为。&rdo;米列克辛责骂道。这是一个可怕的字眼,足以使任何一个苏联公民不寒而栗。房间里死一般寂静。拉米乌斯注意到斯维亚多夫紧紧地绷着脸。
&ldo;同志们,从机械的角度来说,这些仪器是很简单的。大家知道,这个计数器有十个不同的调定值,我们可以选用十个灵敏调整度来侦检微小的渗漏情况,也可确定出重大的渗漏数量。拨动选择器,就可使其中一个电阻器增值。这种仪器连小孩都能设计和维修。&rdo;这位总工程师轻轻地叩着选择器刻度盘的底面。&ldo;现在的情况是,原来的电阻器已被剪断,焊接上了新的电阻器。1至8的调定值具有相同的阻抗值。我们出航的前三天,同一个造船厂技师检查了我们所有的计数器,这儿是他的检验单。&rdo;米列克辛轻蔑地把检验单扔到桌上。
&ldo;或者是他,或者是另一个间谍阴谋破坏了这一台和我检查过的所有其他计数器。干这种事对一个有熟练技术的人来说,一个小时也用不了。这是就这种仪器而言。&rdo;总工程师把那个固定探测器翻了过来。&ldo;你们看,导电部件都已被断开。除了测试器电路,这也是重新接上的。我和鲍罗丁从前舱壁把这个探测器拆了下来。这是件技术活儿,只有专业人员才能干。我认为是个帝国主义特务阴谋破坏了我们这艘潜艇。首先,他使我们的辐射侦检仪器失灵,然后他可能设法让热导管低渗漏。看来,同志们,彼得罗夫同志是正确的。我们可能有渗漏。对不起,大夫。&rdo;
彼得罗夫尴尬地点了点头,这样的客套是在意料之中的。
&ldo;总的辐射情况怎样,彼得罗夫同志?&rdo;拉米乌斯问道。
&ldo;受辐射最大的当然是轮机人员,数量最大的是米列克辛同志和斯维亚多夫同志,有50拉德。其他轮机人员是20到45拉德。但是在人向前走动时,累积辐射量就迅速降低。鱼雷兵只有5拉德左右,多数低于5拉德。军官们(工程师除外)是10到25拉德。&rdo;彼得罗夫停顿了一下,心想要讲得明确一些。&ldo;同志们,这些辐射量都不是致命的剂量。实际上一个人可以承受到100拉德而不会有任何近期的生理上的影响,达到几百拉德也还能活着。我们现在确实面临一个严重问题,但还不是有生命危险的紧急情况。&rdo;
&ldo;米列克辛,你有话说吗?&rdo;舰长问道。
&ldo;轮机设备是我管理的,我有责任,但到现在为止,我们还不知道有渗漏。这些胶片仍然可能是有毛病的,或者是受到过破坏的。这完全可能是那个死敌对我们玩弄的恶毒心理战术,旨在破坏我们的土气。鲍罗丁会帮助我,我们将亲自修理这些仪器,并对所有的反应堆系统进行一次彻底检查。反正我这把年纪也不会有孩子了。眼下,我建议我们应该停止反应堆运转,用电池组继续工作。检查最多需要四个小时。我还建议我们应该把反应堆的值班时间减少到两小时一次。同意吗,舰长?&rdo;
&ldo;当然可以,同志。我知道没有你不能修理的东西。&rdo;
&ldo;对不起,舰长同志,&rdo;伊万诺夫大胆地说道。&ldo;我们是否应当向舰队司令部报告这一情况呢?&rdo;
&ldo;绐我们的命令是不能打破无线电静默。&rdo;拉米乌斯说。
&ldo;如果帝国主义者能阴谋破坏我们的仪器……假如他们事先知道给我们的命令,并想方设法逼我们使用无线电,从而探出我们的方位,那怎么办呢?&rdo;鲍罗丁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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