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叶苍生的样子,小老鼠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,她看着叶苍生,有些迟疑的道:“我是妖,那日遭了雷劫,若非你救我,我便死了,为了报答你,我才留下的,可人妖殊途,我终究要回妖界。”
叶苍生笑了起来,他看着阿蒙眼中有着一丝疯狂,报恩啊,报恩,原来一切都只是报恩,为何他的心一点都不快乐呢?
“那便谢谢你了,喝完喜酒你再离开吧。”叶苍生冷冷的说了一句,那次之后,小老鼠便是多日未曾见到叶苍生。
相逢已经数年,两人日日相见,从未有过这般漫长的离别,小老鼠呆在房中,不知为何,心中像是被什么压着似的,一点都高兴不起来,甚至隐隐的有些想哭。
过了十多日,叶苍生回来了,只是他是被人抬回来的,叶苍生的脸色灰白,完全没有了生气,柔顺黑亮的头发也变得十分枯槁,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。
太医说叶苍生得了鼠疫,已经病入膏肓了,鼠毒潜伏了数年才发作,一发作便是迅猛无比,直接便差点要了他的命。
小老鼠看着叶苍生,她看到他的手上有一排发黑的牙印,那是她刚醒来时咬下的。
叶苍生的怀中有一封书信,小老鼠拿出来展开,纸上只是淡淡的写了一行字。
“我的心愿,不过是与你在一道罢了,可你为何不懂?”
手中的茶已经凉了,阿蒙的眼睛微微的有些红,此刻她的手中正拿着那封信,信已经有些皱巴巴的了,上面隽永清秀的字迹却很清晰。
不寐替阿蒙换了杯热茶,她的神情并无太多的变化,仿佛真的只是听了一个故事罢了。
许久,不寐轻轻的开口,“你可知,人世间唯有性命是平等的,若想续命,只能用另一命去换,所谓的续魂草不过只是一条噬魂虫罢了,你若想救他,只能一命换一命。”
不寐的声音并不大,阿蒙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杯子,她坚定的点了点头,目光有些凄然的道:“我的命本就是他救得,还给他便是了,只是能否让他醒来后不记得我了,只有这样他才能幸福。”
“用你一滴泪,换你一瓶忘情水。”不寐的声音无波无澜,她素手一番,一个白玉瓶子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手中,阿蒙还未反应过来,一滴晶莹的泪滴从她的眼眶之中飞入了不寐的手中,然后消失不见了。
又是一年白雪天,刚刚落了一场大雪,屋外有些冷,屋子里燃着炉子还算温暖,彩蝶端着刚煮好的粥走进屋中,叶苍生刚好起来。
“醒了,喝粥吧,我刚熬好的。”
叶苍生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彩蝶,有些恍惚,这时两个小娃子跑了进来,一左一右的扯着叶苍生的袖子,甜甜的喊着爹爹。
画面十分的温馨,叶苍生却有些不真实,他依稀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,他不曾看到,角落里一只银色的小老鼠好奇的向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,然后飞快的跑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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