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这只没有等到新鲜的人肉,已经疯了。&rdo;
琉江又稍微移了移身体,举起手臂,让蜡烛的光芒照得更远一些。
一部分黑暗消退、变淡,化为一层黑纱,盖在下方层层叠叠的尸体上。这些尸体大部分都跟脚下疯狂抓挠的墨绿色怪物一样,还有一小部分皮肤表层的颜色更淡一些,其中就有那只枝子的尸体。
&ldo;那些尸体,&rdo;琉江如数家珍般介绍道,&ldo;有几只被发疯的同伴杀死的正常人鱼,剩下便是转化失败的人类。&rdo;
&ldo;转化失败。&rdo;
&ldo;你该不会以为只要是人类女子吃了人鱼就能长生不老的吧。&rdo;琉江蹲下身,让蜡烛的光芒离坑洞底部更近一些。
她望着那些毫无声息,层层叠叠的尸体,沙哑的嗓音在寂寞的山洞里回荡,和发疯人鱼的嘶吼声混在一起,变成奇怪的回响:&ldo;人鱼肉含有剧毒,除了很少一部分人类,其余无论是人类还是人鱼吃了都会变成发疯的人鱼怪。&rdo;
白兰想到吃了人鱼肉的枝子,终于了然:&ldo;原来她不是被毒死的,而是被她的同伴们杀了。&rdo;
背对着她的琉江冷笑一声,音调又低了几度:&ldo;人鱼就是这么可悲的生物,要想保持青春和理智,就要不断寻找人类作为饵料,而且因为转化率不高,她们经常会等上好久才能吃到合适的饵料。&rdo;
说这些话时,琉江的黑色的瞳孔中再次泛起碎金色,而且这次金色不断扩大,很快便占据了整个眼瞳,一片灿金色中一道竖瞳宛如一条毒蛇,相对的她的眼白部分反而变成了黑色。
这样的变化因为角度问题,白兰并没有看见,等到琉江再次回过头时,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。
琉江若无其事地站起身,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:&ldo;好了,参观完毕,该回去睡觉了。&rdo;
见白兰仍一动不动站在断崖边,她忍不住嗤笑一声:&ldo;怎么?舍不得走吗?你要留下来陪她们吗?&rdo;
&ldo;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。&rdo;白兰回过头,和琉江对视,&ldo;等你和椿姬转化完毕,你们就要被吃了,而我也要被杀死。这种情况下,我们不应该想点办法么?&rdo;
琉江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,略带轻蔑的表情,她举着蜡烛双手环胸,歪头饶有兴趣地问道:&ldo;你打算怎么做?&rdo;
&ldo;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。&rdo;
&ldo;?&rdo;
&ldo;先下手为强,后下手遭殃。&rdo;
之后的两天,白兰三人过得非常平静,一如既往地被好吃好喝地招待着,身上穿的布料明显跟村子里的其他人不在同一个层面上,犹如养猪场里被精心照顾的猪仔,等到养肥了就可以被吃掉了。
这两天里,随着时间的推移,村长老太婆望着琉江和椿姬两人的目光也越来越炽热,对她们的态度越来越热情,相对的,对一直不肯吃肉的白兰,她的态度就迅速冷淡下去。这种明显的区别对待,连椿姬都看出来了,私下里找白兰询问:&ldo;你是不是在哪里得罪过村长啊?她对你也太失礼了!&rdo;
经过这几天的相处,椿姬似乎把白兰误认成某个贵族的私生女,觉得她应该和自己受到同等的礼遇。
对此,白兰一脸无辜地摇头:&ldo;没有啊,你想多了吧,村长并没有对我失礼啊。&rdo;
椿姬郁闷了一下,竟然直接去找村长了:&ldo;白兰如果在哪里冒犯了您,请您多多担待,不要生气。&rdo;
村长的回答跟白兰出奇的一致:&ldo;没有没有,白兰姑娘没有得罪老身,是老身哪里招待不周,让您和白兰姑娘产生了误解吗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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