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干这手的,&rdo;警官说,&ldo;使用这玩意一定很熟悉了。&rdo;不久,他又补充了一句,指着明晃晃的手铐说:&ldo;我一定要把这副&lso;手镯&rso;送给他们作新年礼物。&rdo;
&ldo;那么,干这事的人你疑心是……?&rdo;
&ldo;是那些&lso;乘英王陛下的船不用付钱&rso;的家伙。&rdo;&ldo;怎么,会是流犯。&rdo;巴加内尔惊叫起来,他懂得澳大利亚殖民地里的这句俗话。
&ldo;我原以为流犯是不准在维多利亚省逗留的!&rdo;爵士试探着说。
&ldo;呸!&rdo;那警官说,&ldo;法律顶屁用!他们会偷渡过来的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这帮家伙一定是从伯斯来的。果真如此,他们还要回伯斯去,我以我的身份保证。&rdo;
米彻尔点头,表示同意这项意见。这时,牛车已经到了铁路和公路的交叉点。爵士不愿让女客看到那目不忍睹的惨象。于是,和总监打了个招呼,便告辞了。他向旅伴们招招手,叫他们也随着走了。
&ldo;这件事不能耽误了我们的路程,&rdo;他说。
到了牛车旁,爵士对两位女客只说一列火车出了事,并没有告诉她们事情的原因和那惨象。他准备以后个别时告诉艾尔通。小旅行队在离桥头几十公里的地方越过铁路,照旧向东前进着。
车子不久钻进一片狭隘而曲折的山坳里,山坳尽头展开了一片胜景,许多美丽的树木,不是连成一片,而是一丛一丛隔离开来,长得和热带树木一样茂盛。其中最可爱的是&ldo;卡苏琳娜&rdo;树,它有和橡树一样的躯干,结着和豆球花一样的香荚,那略带青绿色的叶子和松树叶子一样粗糙。在&ldo;卡苏琳娜&rdo;树交错的枝条中夹杂着一些&ldo;盘杉&rdo;的奇特和圆锥形树顶,这种&ldo;盘杉&rdo;虽然很瘦,但非常英挺。树丛中还有许多灌木,细枝倒垂下来,象水盘中流下的绿色水流。这片自然风景,实在美妙,真叫人不知欣赏哪一点才好。
小旅行队遵照海伦夫人的命令在此停了下来。大车的木轮不在咯吱咯吱地响了。树丛下面铺着一层绿色的地毯,整齐的把地毯划分成相当明显的方格子,象个大棋盘。
这一片为长眠在地下的人而安排的幽静之地,是多么富有诗意啊!不过,现在墓地大都被荒草埋没,行路人很不容易看见。
&ldo;这是一片庇阴墓地的树林,&rdo;巴加内尔对大家说。果然,这是一块土人的墓地。不过,呈现在你眼前的是,那么浓密的树荫,和一群那么快乐的飞鸟,一切都那么引人入胜,一点忧郁的感觉也没有。人家简直称这风水宝地为&ldo;伊甸园&rdo;了,死神早已被逐出人间。这片幽静仿佛在为活人而安排的。要不是白人的侵入,土人也不会被赶离他们祖先长眠的乡土。接着,土人的圣土便被殖民者所带来的牛羊践踏了,墓地上的树林已变得疏疏落落。久而久之,坟地也被漠不关心的行人踏平了。
这时候,地理学家和小罗伯尔沿墓冢间的荫凉小路走着,边走边谈,彼此交换知识,因为他们俩很谈得来。但是他们走不了几百米的路,爵士看见他们停住了,也下了马,低头向地上看。看他们的表情和姿态,仿佛在观察一个稀奇的东西。
艾尔通催促牛车,一会儿也赶到他们那儿。大家立刻就知道了他们所以停下来和惊讶的原因了。原来那里有个小土人,是个8岁男孩,穿欧洲服装,正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下酣睡。一见他的外表,就知是哪个种族的:鬈曲的头发,近乎棕黑的皮肤,塌鼻子,厚嘴唇,两臂特长,是典型的棕色人种。但是,一副聪明的面孔又显得和本地土人不同,无疑,他多少受过一点文化教育。
海伦夫人一看见这孩子,就特别关心,马上下了车。全体队员也马上围了过来,而孩子依然酣睡。
&ldo;可怜的孩子,&rdo;玛丽小姐说,&ldo;是不是他在荒郊迷了路了。&rdo;
&ldo;我想,&rdo;海伦夫人说,&ldo;可能是从远处跑来扫墓的,或许这里埋葬着他的亲人!&rdo;
&ldo;我们不能丢开他呀!&rdo;罗伯尔说,&ldo;他孤零零一个人,而且……&rdo;
罗伯尔的这句话没说完,那小土人翻了个身,却没有醒,大家在他背上看见了个小牌,上面写道:
陶林内
到厄秋卡去
由服务员史密斯负责照料
车资已付
大家看后十分惊讶。
&ldo;这是英国人干的把戏,&rdo;巴加内尔叫起来,&ldo;他们送孩子回家就和寄包裹一样,付过&lso;邮资&rso;就不用管了。我早就听人家说过,先前我还不相信呢!&rdo;
&ldo;可怜的小孩!&rdo;海伦夫人唠叨着,&ldo;他是不是乘的那辆出轨的火车呀,也许他的父母都出事了,只留下他一个了。&rdo;&ldo;我想,不会的!夫人,&rdo;船长回答,&ldo;这块牌子不就说明了他独自一人来的吗?&rdo;
&ldo;他醒了,&rdo;玛丽小姐说。
果然,孩子醒了。眼睛慢慢张开,因为阳光太强,又立刻闭上。海伦夫人拉着他的手,他站起来,惊讶地望着这些人,脸色吓白了。后来,慢慢地安静下来。
&ldo;小朋友,你懂英语吗?&rdo;夫人问。
&ldo;懂点!&rdo;那孩子用英语回答,但外乡音很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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