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烟生感激涕零:&ldo;谢谢郑检察官。&rdo;
&ldo;先别出去,过会儿要出去的话,我带你从地下车间出去。&rdo;
&ldo;最近几日,我不敢出去,烦请郑检察官收留几日。地下车间就好。&rdo;
以往只听苹如的脚步声,周嫂就能听出是苹如,今日却反常了。连同苹如刚进门时的氛围,都有些紧张,是以苹如在二楼小心翼翼地将许烟生和父亲的对话尽收耳中。
大抵又是一个向父亲寻求帮助的共党。
苹如可不是第一次发现这样的事情了。
周末一早嵇希宗打电话给苹如,说要过来接她,她欣然应允,随他去了他家。
他抬起床板,在里面拿了一个纸箱出来,开了封,取出一台电台:&ldo;这是传递情报用的电台。不过,你不需要用这个,我们在一个班读书,有什么情报你可以直接告诉我。&rdo;
&ldo;不需要你拿出来给我看干嘛?&rdo;苹如从包里抽出纸巾揩了揩电台上的灰尘,无奈地看着嵇希宗。
&ldo;激发你对情报工作进一步的兴趣啊。&rdo;嵇希宗笑道,&ldo;不过看起来,好像并没有达到我预期的效果。&rdo;
苹如掀了掀眼皮:&ldo;你倒是说说我们需要做什么啊。&rdo;
嵇希宗答得很官方:&ldo;不外乎搜集、储存、整理、研究情报,如此种种。&rdo;
苹如还在捣鼓那台电台:&ldo;具体说说嘛。&rdo;
&ldo;情报工作最重要的就是搜集与研究。搜集情报的话,比如,哪个酒店哪个时间举行慈善拍卖会?哪位大佬哪个时间哪个地点开展什么活动?研究情报的话,就是综合多人的情报,判断情报是否属实,更有甚者推出对方的下一步动作。&rdo;
&ldo;这都什么跟什么啊?真的有人需要这些无聊的情报?&rdo;苹如开玩笑地揣测:&ldo;希宗,我顿生疑窦啊,情报工作人员的工资是不是很低,所以你要拉我下水。&rdo;
嵇希宗笑:&ldo;会有人需要的。你还不懂情报对于某些特定组织与特定人员的价值有多大的意义。工资嘛,看你的职位咯。&rdo;
苹如也笑:&ldo;好,我倒要了解了解情报这种无聊的东西会有什么价值。&rdo;
&ldo;你呢,首先练习搜集情报。&rdo;嵇希宗想了想道:&ldo;先从简单的开始。最近几周呢,你的情报作业就是,搜集并记录你家每一位来客的相貌,衣着,性格,动作,来你家的原因以及说过的话。怎么样?很简单吧?&rdo;
&ldo;就这些啊?轻松搞定。&rdo;
&ldo;好,每天晚上之前交作业。有没有问题?&rdo;
苹如信心满满地做了个好的手势。
周末晚上苹如以跟周嫂和父亲闲聊的方式做足了调查许烟生的功课,周一走在回家的路上,苹如口头交作业,把福南约她到家里弹钢琴,还有许烟生到她家的来龙去脉尽数说了出来。
嵇希宗满意地接收苹如唾手可得的情报,在脑子里过了个来回,防止忘却的旧主来临。
巡捕房立案需要几天,但法院提取案宗也不过走个流程,何况是首席检察官下令,更是无人敢怠慢。嵇希宗估摸着郑钺不出三天就会看到卷宗,而以郑钺对共党的态度,势必会帮助许烟生。
嵇希宗有意从苹如这里套出更多有关许烟生举动的信息,笑着表扬苹如的表现:&ldo;不错,看你明天的成果。&rdo;
郑钺阅过了嘱托刑庭庭长郁华提取的案宗,了解到了案件原委,确认了许烟生的共党身份与近年来的行迹,果然决定出手帮助许烟生。
晚饭时间,郑钺交待许烟生:&ldo;你写一份悔过书,自首的时候顺便上交。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。出狱之后,找你们自己人送你去内地。你必须保证,从此不再踏入上海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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