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自己忽然出现的手脚,不知道该怎样使用它们。但我的注意力很快从这上面转移开了,因为我留意到自己两腿间的某样东西,忍不住伸手去遮挡,并惊叫出声:
&ldo;为什么!为什么人类的丁丁是露在外面的!&rdo;
黑王突然笑出声来,笑得十分欢畅。我怒瞪他,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,并且意识到自己已经会用手脚,会说人类的语言了。这体验很奇妙,可我却顾不得,只并紧双腿,微屈着膝,看看自己□□的身体,再看看黑王身上整齐的衣裤,忽然有种莫名的羞耻感冒了出来。
真是奇怪,蛇明明是从来不穿衣服的,为什么变成了人,会觉得赤身裸`体很难堪?难道是因为蛇有鳞,而人没有?
我抬起头,问他:&ldo;你的衣服从哪里来的?&rdo;
&ldo;季沉舟的。&rdo;他说。
&ldo;你居然去偷人家的衣服?&rdo;
&ldo;一件衣服而已,他不会介意的。&rdo;他从椅背上拿起一身早就搭在那里的衣服,&ldo;我也给你准备了。&rdo;
我愣着,不知道该怎样穿。他把衣服套到我头上,从袖口拽出我的胳膊。人类的身体好像没有蛇那样软,至少不能把自己打结。
他又拿起裤子,对我说:&ldo;抬脚。&rdo;
我一时不知道该抬哪只脚,左脚右脚都想抬,结果差一点摔倒。黑王又笑,直接将我抱到了椅子上,给我套好裤子,又从椅子底下拿出一双拖鞋,穿在我脚上。
&ldo;好……难受。&rdo;我说。
&ldo;习惯就好。&rdo;
我努力适应着人类的身体,很快,穿上衣服带来的温暖就掩盖过了它所引起的不适。我眨了眨眼,感受着体内滚烫血液的流动,问他:&ldo;变成人……是不是就不用依靠加热垫了?&rdo;
&ldo;那也要穿好衣服,保暖才行。&rdo;他忽然把我抱起来,自己坐在椅子上,让我坐在他身上。我勾住他的脖子,看着他的脸,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颈边。
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帅气,漆黑的发,漆黑的眼。他穿着一件黑衣,肤色较我略深,肩膀很宽阔,腰却很窄。他的胳膊很有力,揽着我,纹丝不动。
我看着他,说:&ldo;我还以为你化了人形是个黑皮。&rdo;
他一怔,随即失笑:&ldo;我只是鳞是黑的,皮肉又不是。我们的鳞对人类来说大概是……&rdo;他伸手揪了揪胳膊上的汗毛,&ldo;这个吧。&rdo;
我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自己,惊道:&ldo;为什么我的汗毛是白的?&rdo;
&ldo;因为你是条白蛇。&rdo;
我连忙从他身上跳下来,只感觉自己变成人以后智商都下降了,居然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。
我摸了摸自己的脸,又问:&ldo;那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子?&rdo;
&ldo;你可以自己看看。&rdo;他也站起身,拉过我的手,牵着我走出房间,在客厅的穿衣镜前站定。
我挤进镜中,看清自己的样子,不由一愣。
皮肤很白,头发很白,眉毛和睫毛也很白。一切体毛都是白色,唯独眼睛是红的。我莫名想到了兔子。
我看着镜中的自己,欲哭无泪:&ldo;为什么这样啊……这样好丑。&rdo;
&ldo;我倒是不觉得丑,&rdo;黑王一挑眉,&ldo;就是有点奇怪。&rdo;
白化现象在蛇身上明明很好看,而且很受追捧,可放在人这里,却显得格外怪异。我半天也没能接受自己的模样,便对他说:&ldo;我不要,你把我变回蛇吧。&rdo;
他又笑了。好像身为蛇的时候过于严肃,化人之后表情就变得丰富起来。他忽然扳过我的肩膀,在我面前一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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