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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（第2页）

有情？无情？

心深处，微微叹息，面上却笑意更浓，看起来，似乎人生如此愉快美满。

神游了不知多久，才听到殿中叫进。

秦长歌眼观鼻鼻观心的进去，萧玦盘膝坐在榻上，天华锦挑绣潺针玉龙的黑色长袍流滑如水，他的俊朗如此逼人，不必任何矫饰，亦能四射光芒。

&ldo;公主要去为国祈福，&rdo;萧玦一向是明快性子，并无废话直入正题，&ldo;她看中你了，你好生侍候着。&rdo;

秦长歌恭声应了。

萧玦目光自她脸上滑过，略略停留，随即转头对文昌道：&ldo;姐姐可是心绪不好？朕见你今日弈棋，心神不宁，让了你三子，依旧输了，若是不愿离宫，就不要去了。&rdo;

文昌浅笑，&ldo;陛下，不过昨日睡多了，是以精神不旺，我既许下愿心，绝无反悔之理，否则，佛祖要怪罪的。&rdo;

萧玦默然，半晌意兴索然的长叹，起身道：&ldo;我会去看你，莫要拒我。&rdo;

文昌微笑，&ldo;上林庵正门永远为陛下敞开。&rdo;

&ldo;敞开又如何？&rdo;萧玦神情萧瑟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垂成一小片弯月般的剪影，&ldo;连你也走了……&rdo;他欲言又止，衣袂一掀下了榻。

文昌送到门口，眼见弟弟的龙舆远去，看着他轩昂却孤寂的背影消失在重重宫阙之间，微微叹息，却听身后女子和声笑道：&ldo;并非生离死别，何必悲伤哀叹。&rdo;

转身，文昌看着秦长歌永远微笑的眼睛，在心中无声祈祷。

弟弟，不要是你，千万，不要。

当夜秦长歌宿在金瓯宫，前世的姑嫂二人煎烛夜话直至三更，秋夜深凉，一轮圆月冷辉千里，刷得窗棂微有霜色，白日里金碧辉煌的宫阙，半明半暗掩在阴影里，看来颇为阴森诡秘，遥遥有更鼓的声音传来，一声声沉闷而凝重，宛如擂在人的心上。

&ldo;我总觉得有些不安&rdo;，秦长歌立在窗前，仔细打量着一别数年的皇宫，&ldo;好像有些事即将发生。&rdo;

文昌皱眉，&ldo;能有什么事？你在我这里是安全的。&rdo;

&ldo;不是，&rdo;秦长歌摇头，想了想，笑道：&ldo;许是我多虑了。&rdo;

她正待从窗前走开，突然目光一闪，低喝道：&ldo;谁？&rdo;

&ldo;是婢子。&rdo;进来的是文昌的贴身宫女绮陌，神情微有不安。

她发上凝着夜露，看来在外面站了有一会了。

文昌蹙眉看她，&ldo;你要进来通禀一声便是，做什么鬼鬼祟祟的样子？&rdo;

低低应了声是，绮陌委屈的道：&ldo;奴婢是看夜深了，不敢打搅公主，也不知道这件事当不当报……&rdo;

&ldo;你说话怎么还是这么不着调？&rdo;文昌无奈道：&ldo;语无伦次的，到底什么事？&rdo;

&ldo;是翠微宫的小欧子……&rdo;绮陌揉着衣角，&ldo;他偷偷跑来求见明姑娘，奴婢想着这算个什么事呢？已经回他姑娘睡下了，小欧子却不肯走，只说人命关天……奴婢只好来打扰主子……&rdo;

秦长歌霍然回身，道：&ldo;小欧子可是年纪不大，眉目清秀，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？&rdo;

&ldo;是，他是翠微宫的杂役太监，明姑娘你不熟悉？&rdo;

秦长歌已披起披风，急急道：&ldo;烦劳姑娘带我去见他。&rdo;

第11章

绮陌看着文昌，文昌点点头，两人匆匆出门，殿门外的花树暗影里，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搓着手不住徘徊，时不时抬头张望殿门，神情颇为焦急。

正是秦长歌重生那日见到的拖尸的小太监。

见到秦长歌，他目光一闪，急急迎了上来，张口就道：&ldo;锦云姑姑出事了，柔妃娘娘要打死她！&rdo;

秦长歌心中一冷，立即回头看文昌，文昌明白她的意思，道：&ldo;你先去，我就来。&rdo;

点点头，秦长歌跟着小欧子就走，一边走一边听那小太监述说事情来由，原来柔妃今日被陛下责怪之后性气不好，在宫中摔盆打碗的连着责罚了几个人都不解气，正巧当值的胡嬷嬷和锦云姑姑有些过节，便在柔妃面前挑唆说娘娘今日之辱，都是明霜那小蹄子惹的，要不是明霜出现，陛下一定会在翠微宫留宿，说起来这丫头早就该死掉，都是锦云救了她，听说还偷偷给她塞了贡品伤药，这药是娘娘您的恩德赏给我们头面宫人的，本就该供起来才是，怎好随意送给下贱宫人？如今陛下有旨意不许难为明霜，但没说不许惩治其他人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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