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番子和衙役们得了令,立刻把院里二十多号人一起往大厅里赶。那些个女眷一边走一边哭着,又不敢哭出声来,只是嘤嘤的抽泣着,听得站在一边的萧墨轩也不禁心中隐隐生痛。
其实坐在上首的萧天驭见了这一副惨状,心中也生了不忍。手中拿起惊堂木,一时却不知问什么好。
&ldo;啪。&rdo;惊堂木还是重重的拍了下去,声音震得那些女眷们也吓得收起了声,只是一个个眼里噙着泪,惊魂不定的望着萧天驭。
&ldo;本官近日得到线报,你们这些人当中可能就藏着和谋刺景王一案有关的人物。&rdo;萧天驭定了定神,开口说道,&ldo;若是肯自个站出来,便免了再受皮肉之苦,也省得连累你家老爷和这里的许多人。&rdo;
话音刚落,站在一边的焦大信便带着几个衙役抖动着手上的镣铐和刑具,&ldo;哗啦啦&rdo;的发出一阵骇人的响动。
底下的一群人,瞪着惊恐的眼睛,互相张望着,只是没有一个人站了出来。
&ldo;人犯吴均。&rdo;萧天驭挺了挺身子,对着下面的管家吴均喝道,&ldo;你身为吴府的管家,可知最近府里的下人有何异动?&rdo;
&ldo;大人,小的虽然是管家,可只能管着指派事情,派了事便由下面人去做,至于他出去以后到了哪,小的便是不知道了。&rdo;吴均跪在地上,抬起脸来回道。
&ldo;那自三月初七景王进京以后,都有哪些人出过府?&rdo;萧天驭又继续问道。
&ldo;回大人的话,府里的买办,主子们的吩咐都要有人去做,除了夫人贴身的一个丫头,其他人在三月初七以后都出过府。&rdo;吴均细细的想了一会才回道。
第一卷大明少年第五十一章三日之期
&ldo;若按你这么说,除了你家夫人和贴身的丫头,其他人都有嫌疑?&rdo;萧天驭皱了下眉头,目光向冯公公那里扫了一眼,却见他仍是一副&ldo;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&rdo;的模样。
接下来又挨个问了一番,可是除了女眷外,府里的男丁们这段时间里都有单独外出的时候,个个也都能说出缘由,搬出证人来,一时间倒也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。
他们谋划这么大的事,做的隐秘倒也是正常,萧天驭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层。
&ldo;既然犯案的人不肯站出来,嘿嘿。&rdo;萧天驭面色一紧,屋里的温度像是陡然下降了几度,就连一边的冯公公也不禁微睁开眼睛向这里看来。
&ldo;爹!&rdo;萧墨轩预料到将要发生什么,心里一抖,叫出声来。
&ldo;这里没有爹,萧师爷。&rdo;萧天驭并没有转过头去看儿子,只是冷冷的说道。
&ldo;少爷。&rdo;焦大信悄悄拉了拉萧墨轩,将他扯到身后,一挺身子大喝一声,&ldo;来人,上刑具。&rdo;
话音刚落,旁边立刻涌上来一群如狼似虎般的衙役,手里拿着夹棍就往跪着的这帮人手指头上套,即使对女眷也没有丝毫怜惜之情。
吴家的女眷们平日里也都养尊处优,哪里见过这等架势,别说等那夹棍收紧了绳子,只那硬邦邦,带着刺的夹棍套到手上,立刻就带出了几道血痕。吃疼加上恐惧,禁不住哭出声来。大厅内顿时像笼上了一层愁云惨雾,身处其中,犹如身坠阿鼻地狱,听百魂嚎哭。
&ldo;大人!&rdo;萧墨轩再也忍不住了,又冲了出来,也跪到了萧天驭面前,&ldo;审案子得靠一个理字和一个证字,只这般用刑,即使招了也难保不是屈打成招啊。&rdo;
&ldo;萧师爷,这里虽然不是刑部,可是既然本官在这里审案便就是公堂。你随本官到这里是来审案,不是来说理的。&rdo;萧天驭见儿子冲了出来,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。
&ldo;大人,如果只是屈打成招,那么这案子还有必要再审吗?&rdo;萧墨轩挺直了身子站在堂中,竟有几分威风凛凛的感觉。那副威严,竟然让萧天驭也不禁为之一滞。
&ldo;来人,将萧师爷给我拖下去。&rdo;萧天驭头上青筋暴起几根,抓起虎纹惊堂木猛得一拍。
&ldo;少爷,莫要再惹大人生气了。&rdo;焦大信连忙带着两个衙役上去,一边要架起萧墨轩,一边在他耳边轻轻说道。
&ldo;呵呵呵呵。&rdo;一直坐在旁边不动声色的冯公公突然站了起来,挥手止住焦大信等人。
&ldo;这位萧师爷想来就是萧大人家的公子吧。&rdo;冯公公脸上带着笑意,围着萧墨轩慢慢转了一圈。
&ldo;冯公公,这里是审案的大堂,没有什么公子不公子的,只有一位萧师爷。&rdo;萧天驭轻轻一笑。
&ldo;哎,咱家早就听说过萧大人家里有一位了不得的公子,不但才智上等,而且胆识过人,今日一见果如其然。&rdo;冯公公将袖管抖了两抖,向萧天驭笑道。
&ldo;冯公公……&rdo;萧天驭一时间不知道冯公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&ldo;萧大人莫要疑心咱家。&rdo;冯公公向着萧天驭拱了拱手说道,&ldo;咱家只是觉得萧公子说的颇有几分道理,萧大人不如……&rdo;
冯公公转了个身,拍了拍萧墨轩的肩膀,继续说道:&ldo;不如也问问萧公子,说不定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也未可知。&rdo;
&ldo;公公……&rdo;萧天驭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个建议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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