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躲在人堆里的男人五官扭曲，全然不顾绅士形象，撸起袖子就要去抢下姜路手中的纸，却被一股力量绊倒，摔了个狗吃屎，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看向旁边，“逝者需要安静。”丁杰面色阴沉，高阔的臂膀挡住窗外的光线。男人绷不住了，指着姜路破口大骂，“哪儿他妈来的精神病！保安呢！警察呢！赶紧滚出去！”身后响起议论声，男人回头看去，拼命否认，“不，这小子胡说的！楚颜京！楚颜京血口喷人！你个白眼狼！我们一家对你这么好！拿你一副画怎么了！你一辈子画了那么多我拿一张还不行嘛！”姜路冷眼看着男人丑陋的神态，指尖揉进纸里，大声朗读道——人渣们，我死了你们都很高兴吧，但是接下来要让你们失望了，我所有的财产都会捐给福利机构，想瓜分财产的人，你们一分都拿不到。——骂完了姜路眼神顺着文字滑行，舌尖也火辣起来，接下来的话，更像是某段qg色小说里的片段，——我爱上一个人，我想和他赤身裸体躺在高尔夫球场的山坡上看星星，我还想去戳破他私密部位打气的肥皂泡泡，我想舔食他的所有，我想吃掉他。——这个人，你也在场吧，我们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说出“我爱你”“我也爱你”，但是没关系，不是说有关系都要有这一步，如果能跳跃，我想先绑架你，然后和你结婚什么的。——我偷偷吻过你，舔过你的，在墨西哥最后那晚，这是我最后想坦白的事了，虽然姜路捧着热咖啡坐在长椅上等待，看了眼时间，距离丁杰被叫去开会已经过了一小时，终于人从走廊尽头出现，姜路放下杯子跑过去。“怎么样？”丁杰耸耸肩，“我能歇半年。”“歇？”姜路立刻反应过来，打抱不平道，“明明是维持秩序，怎么就——”那些被当众戳穿面目的人渣们在葬礼过后投诉了丁杰，直接导致丁杰被停职查看半年之久，对此，丁杰并不生气，反而温和地笑了笑，握住姜路的手，大大方方往外走去，边说到，“这么多年我几乎没有休过假，现在正好有时间陪你。”姜路还是愁容不展。“白哥怎么样了，有消息么？”丁杰转移话题。姜路眨眨眼，反握住丁杰，“葬礼结束后，再也没见过。”回想起那天，白大哥抱着楚颜京的骨灰走出来，亲手将骨灰盒放进墓碑下，他朝姜路和丁杰深深鞠躬道谢后，就像人间蒸发一般。二人走出大门，久违的阳光洒在脸上，他们不约而同，闭上眼享受着耳边的宁静。姜路缓缓睁开眼，询问道，“要去找找么，我怕白大哥想不开。”丁杰摇头，“不会的，我想他应该去了更远的地方。”姜路盯着男人，没说话。丁杰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，解释道，“还记得他放在楚先生枕边的照片么。”两人久久对视，姜路恍然，“丁姐！”“我趁乱把相片藏起来，等离开的时候偷偷塞给白大哥了。”丁杰拉开副驾驶车门，把还在发懵的姜路塞进去。丁杰觉察到白大哥要殉情的心思，于是把照片留了下来，为了提醒白大哥，他是楚颜京最后的挂念，希望他好好活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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