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中,伏黑惠正小声向五条彻求证着。
“彻,东堂前辈是不是哭了?”
“如果他的口水不会倒着流的话。”
五条彻想到,这八成就是东堂葵的挚友认证通过了。
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。
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?那边发生了什么?
“机械丸,东堂前辈在平时也这么……呃,情感充沛吗?”
熊猫好奇地向旁边的机械丸询问,却发现这个家伙的机关嘴巴,这会也大张着。
“好吧,”熊猫小声嘟囔着,“看来不是。”
回到被东堂葵的表现,弄得瞠目结舌的虎杖悠仁这里。
就在他犹豫着,要不要回头求助五条彻他们的时候,一直仰着头的东堂葵突然看向他,开口问道:
“挚友,”
他一米九的身躯,明明是低头俯视,但虎杖悠仁却莫名地有种被重视的感觉。
“刚才你的咒力晦涩凝滞,”
东堂葵看了一眼地上的丧尸残骸,又抬头看了看逐渐将两人包围的丧尸群们。
“是在犹豫什么?”
虎杖悠仁愣在那里。
既是因为这个问题,更是因为眼前这个人,看出了这个问题。
“我觉得,他们还是人。”
虎杖悠仁低声说道。
“这跟我玩的游戏完全不一样……我,我觉得我无法再对他们挥拳了。”
“啪!”
在场的所有人,都被东堂葵这突如其来的一个耳光惊呆了。
虎杖悠仁捂着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,呆呆地看着东堂葵。
“挚友啊,告诉我,你为什么要当咒术师?”
“爷爷让我尽可能地帮助更多的人——”
“啪!”
又是一个耳光。
“就只是这样吗?”
明明挨打的是虎杖悠仁,但东堂葵的目光却看起来更加哀伤。
“明明是你自己的人生,却要遵守别人的安排吗?”
他的话,如同惊雷一般,在虎杖悠仁的意识中炸开!
几只已经足够接近的丧尸咆哮着扑了过来,东堂葵攥紧拳头,迎了上去!
“你自己,是为什么,在战斗啊!”
头颅!脖颈!胸口!
东堂葵的每一拳,都如同重炮一般,轰击在丧尸的身上!
接触到他拳头的肉体,脆弱得如同被打散的迷雾,毫无阻碍地被洞穿!
虎杖悠仁定定地站在那里,仿佛刚才东堂葵挥出的每一拳,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灵魂上。
让他不得不直面那个一直被他回避着的问题。
“虎杖悠仁,你为何而战?”
是啊,我为何而战?
我,为何而活?
我——
虎杖悠仁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。
脑海中,爷爷临终前的模样,和他的话语,越来越淡,越来越淡,最终彻底消散。
取而代之的,是熊猫、狗卷棘和禅院真希这些前辈,还有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这些同学,还有最后的,那个如同太阳般耀眼和遥不可及的,五条彻。
曾经的他,需要一个理由在这个世界上茕茕孑立地活下去。
但现在,他找到了一个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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