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光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玩偶,小小的玩偶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。
玩偶看上去像是黏土烧制而成,在裂纹的覆盖下,质感有些类似地球上的瓷器。整体显得有些粗糙,像是小孩儿手工艺课上随意弄出的作品,被颜料涂成雪白的脸上仅有一张咧开的大嘴。
石光思索了片刻,弯腰拾起一块破布把这个小小的玩偶包裹起来,然后塞进了短裤的口袋里。
“一会儿去问问白巧安,看看她知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,也许这个是林宗出事的罪魁祸首。”石光心里默默想到。
紧接着他表情有些肃穆地来到魏老化为的那团灰烬前。
石光对着那团灰烬说道:“老人家,我来晚了。不管之前我们的意见有什么分歧,您都是一名值得尊敬的长者。”
石光单膝跪地,右手抚向地面,一团泥土在淡淡白光的掩映下化为了血肉,微微蠕动间逐渐凝固成了一个小小的罐子。
石光低下头,小心翼翼地,郑重地把那团灰烬装进了罐中。他轻轻把盖子合上,站起身来,叹息道:“这个世界真是残酷啊。”
两个小时后,白巧安,石光,楚湉几人,和那几个中年人都面色肃穆地站在村子南方的墓地里。
两个新的土包在这片土地上依次隆起。
这两个小时内,白巧安带着众人把村子里所有人房子周围都筛查了一遍。
除了石光四人(赵辉住得太靠外,“林宗”还没来得及埋就被石光给抓住了,所以是四人)外,众人还在叶弘和白巧安的屋外的泥土下发现了少许鬼芸花。
黑色的小花才刚刚开始生长,应该是刚埋进去不久。
将危险清理完之后,众人举行了石光几人到来后的第二场葬礼。
几个中年人的脸上都带着悲伤,但更多的是麻木。
这个世界就是这样,死亡太过平常,你甚至不知道你下一秒是否还能活着,也许,一阵风,一阵雨,甚至是你喝的下一口水,都可能会将你的生命夺去。
混乱,无序,才是主调。
在这里有时候你甚至连恐惧的权利都没有。
石光有些低沉地对白巧安说道:“对不起,当我把他们几个送到另一边安顿好之后,再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“我只来得及拦住了想要逃跑的那个大头,给魏老报了仇。”
白巧安摇了摇头道:“这不是你的错,你保护好了自己的四个同伴,替我们揪出了害死叶成的凶手,也救了我和叶弘,你做的已经够多了。”
“你才刚获得能力,每个拥有能力的村民都是村子继续存在下去的希望,更何况,你还拥有吸收污染的能力,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它能再起作用。”
“任何情况,你都要首先保护好自己,你是我们最大的希望。”
白巧安望着石光有些郑重地说道:“正因如此,你要正视自己,我知道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突然得到奇异能力后,信心会剧增,甚至连性格都受到影响。”
“但是石光,这里不是地球,我们每个人都付不起走错路的代价,拥有能力,仅仅是比其他人多了些保命的把握罢了。”
“今天的事情,你有些鲁莽了,是的,你在暗,他在明,但是如果他当时就选择放弃伪装,不计代价地出手,现在的你是挡不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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