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月都有一次的月圆夜,一直都是泯曲最最最不喜欢的日子,因为每当这个时候,他体内的蛊虫总会折磨他,生不如死。
现在,这一天也成了凌风最不喜欢的日子。
他跟没来若水宗之前的泯曲一样,一个人独自忍受着蛊虫带来的痛楚,却不愿开口让别人知晓。
出了上善阁,凌风就东倒西歪去了自己的炼丹房——那个他觉得是很安全的地方。
他一边忍着体内的热浪,一边靠着外边的月光翻箱倒柜找自己之前炼的止痛药。终于吞下了一瓶丹药之后,他体内的蛊虫似乎并没有被压制的迹象。热浪一波波席卷来,那么真实,却又那么虚幻。
身体的酥麻感和疼痛感代替了他对真实世界的触感,凌风已经不能分清什么是现实,他倒在地上,背靠在墙上,沉重地闭上眼睛,好让疲惫的眼皮休息一下。
因为承受着身体里奔流不息的热浪,凌风很难对外界的情况有所察觉。所以,在魅弩的右手狠狠掐住凌风下巴的时候,他才后知后觉睁开眼睛,发现这个自认为很安全的地方被外人入侵了。
他的脸上充斥着痛苦,但喉咙里却死都没发出什么声音。
魅弩掐着他的下巴,迫使他抬头看向他,“之前不是一点疼痛都要忍不住鬼叫的么?怎么今天这么安静?”
冷凌风太累了,他看清楚来人之后,也不愿意说话或者争辩什么,又默默把眼睛闭上了。
但是那个烦人的声音并没有就此消退,“你这样撑着能撑多久?就算撑过了今天,也不能撑过日后的每一个月圆夜吧?难道每个月你都要像这样见不得光得躲在这里?”
凌风把头偏向了另一边,仿佛这样就可以摆脱掉什么。
“所以,”凌风又感受到了下巴上的力道,“求我吧,求我帮你,只有我能让你彻底摆脱这个痛苦。”
凌风不耐烦地睁开眼,看到魅弩脸上偏执的表情,心里有些烦躁,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和对方说话,只能从气息中重重地发出个“不”的音。随后,他再次闭上了眼睛。
然而,魅弩并不打算就此罢休,他不厌其烦地掐着凌风的下巴,试图让他再次睁开眼睛。
每次凌风都会勉强睁开双眼,留下一个白眼后又迅速闭上。而魅弩则会因为凌风的态度而气急败坏,再次用力掐他。
两人如此往复,谁也不愿意停止,直到天亮时,月亮渐渐西沉,月光逐渐暗淡下去。
月圆之夜的影响终于消失,凌风体内的蛊虫也开始慢慢平静下来。经过一整晚的折腾,凌风早已疲惫不堪。他不仅被体内的蛊虫所折磨,还要忍受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的骚扰。
此刻,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,恢复体力。等他稍微有点力气了,他顶着两个严重的大黑眼圈,以及被魅弩掐出红印子的下巴,有气无力地说道:“我告诉你,你就死了这条心吧,我就算是被折磨死,也不会求你。”
说完这句话后,他便转身过去背对着魅弩,语气冰冷地道:“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照做了,现在请你离开。”
魅弩望向外面已经鱼肚白的天,他不甘心地看着凌风,“为什么,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,为什么不能认一次输,不能服一次软......”
“到底是为什么!!!”他情绪突然爆发,一拳往凌风的方向砸去。
凌风心紧闭着双眼,然而,当他等待着预期中的撞击时,却只听到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。
当他睁开眼睛时,却发现魅弩已经消失不见,而更自己身后的墙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坑,显然是被魅弩用拳头砸出来的。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这一拳击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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